江东父老

【20170220送机repo】人如天上的明月

第一次参加接送机,其实我是完全懵逼的。和一个朋友一起去。在T3大厅等他们的时候,我俩已经被科粉的阵仗惊呆,我说咱们站得远远的看他们一眼就可以了。

继科走进来的时候,科粉的浩大声势吸引很多人驻足。恰巧那时我看见龙队轻快从容地从旁边的通道经过,打扮得很清爽,像个大学生,嗯,大学生里的好学生。我愣了几秒,脑子里正闪过“昕哥博儿和肖爸呢”这个念头,就看到一个步履匆匆的身影。

昕哥。

特别低调。休闲服牛仔裤,戴着帽子,个子挺高,但也不算太高大。身边没有热情的拥趸,在人群中并不十分显眼。脚步很快,就像一个再常见不过的赶路的旅人。

我不由自主地慢慢朝他的方向走过去,福至心灵般地一扭头,看见博儿走过来。

五米,四米,三米,两米。

我第一次离他这么近,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,超冷静地对他挥挥手说,博哥比赛加油。可能我当时笑得特别灿烂,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,博儿看了我一眼,微微点了点头。我走到他身边,和他一起进入湍急的人流。

来时的路上设想过很多种场景,却没想到能离他如此近。近到我几乎不敢看他。白,帅,气质出众。比明星谦逊温和,比白领意气风发。真的挺高,绝对有176。我身高168,穿着平底靴,站在他身边完全需要仰望他,我保证不是心理作用导致的仰望。一点都不胖,脸不算圆,而且还挺小的,不知道为什么一上镜就辣么圆。怎么说,确实挺高富帅的,而且还挺攻……想起他拒绝别人叫他小可爱,非要当高富帅,好像也不是全无来由。当然他在我心里还是非常可爱,但是方博先生,你的可爱是真的非常可、爱,是值得爱的那个意思呀。

我们站在值机柜台附近,继科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过来,继科是走过来的,很多迷妹是冲过来的。我虚弱地跟博儿小声说,你小心点……他见怪不怪地推着箱子去柜台跟继科汇合了。

之所以决定来送机,是因为考虑到昨天是工作日,时间又在半夜,从外地赶来的迷妹和学生党会少一些,另外只有四位运动员在场,总不至于变成各家粉丝乱炖,相对而言应该算是人比较少的一次活动。但没想到还是有这么多人。我被几个炮哥炮姐推搡了好几次,他们不全是粉丝,有些大概类似虹桥一姐,专门蹲守机场拍明星,好几个人一边咔咔咔地按着快门,一边问唉这都是谁啊。我在心里送了他们几十个白眼。我绕开长枪短炮,退到人群外围,有点手足无措,给基友们汇报现场状况,大家说你快别发微信了多看看他们啊,我赶紧手忙脚乱地在人群的缝隙中拍照。

肖爸和继科先去柜台办手续,龙队昕哥博儿站在后面等。一开始博儿和龙队说话多一点,昕哥不怎么说话,后来龙队去了柜台那边,昕哥和博儿就一直聊一直聊。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们并肩站立的背影,昕哥看起来明显比穿过人潮时要放松一些,博儿看起来也要自在一点。他们大多数时候不看着彼此说话,不时扭头相视而笑。昕哥笑得真温柔,博儿笑得真甜。哪怕我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,也能看出来他们真的关系很好。相识十几年又朝夕相处,熟悉感和亲密感望而即知。两个独立的生命,两个优秀的灵魂,相互缠绕碰撞,洒脱而柔和。

办完值机之后,似乎是有非常规的行李需要托运,一众人又开始向下一个地点移动。继科和肖爸走在最前面,身旁跟着一大群迷妹。龙队随后,身边围着一小群迷妹。再后面是博儿,有几个人亦步亦趋地跟着。最后是昕哥。我低头发微信:100个人里大概有80个是科粉,10个是龙粉,8个博粉,2个昕粉。群里有个妹子是许昕粉,她说还有昕粉啊不错了。其他人一片哈哈哈哈哈哈你是假的吧你是不是昕哥粉。基友说,正常的粉丝比例差不多也就是这样。我继续打字,哦那2个人里还包括一个我。

博儿是非常心软的人,虽然跟粉丝实在没什么话可聊,他会尽量礼貌地听人说话,偶尔给点回应。里约奥运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,我觉得他都不太相信真的有这么多人真心喜欢他,他总觉得大家是看了那个著名的直播发现他特逗乐,是喜欢张继科马龙顺带着才喜欢一下他。可是不是的,不是这样的,真的有很多很多人因为你是方博而喜欢你,有很多很多人因为你打球而喜欢你。乒超期间,球迷的热情慢慢让他相信,原来自己也是有球迷的。他渐渐接受这件事情,乐观地看待这件事情,谁不愿意被别人喜欢呢。他很重视球迷,到底是陌生人,总是有一点疏离,可他的疏离中永远有隐忍的温和。

昨晚的昕哥倒也不是高冷,更像是满不在乎。旁边有个妹子怯生生地说,昕哥你鞋带开了。他头都没回地说,哦我看到了,也没停下来系鞋带,继续风一般地往前走。他低头走在人群的最后面,没人紧贴他身边,没人跟他说话,甚至都没什么人去看他。我走在他斜后方,一步之遥,愣是没敢上前说哪怕一句话,哪怕说一句昕哥加油。他宽肩长腿大步朝前,那个背影,有点漫不经心,又仿佛冷眼旁观,好像所有的狂热与追捧和他都没有关系。

确实也和你没什么关系,这儿不是属于你的赛场。我想起第一次见到你是在上海,张煜东在你手下拿到一局,然后你干净利落地赢了比赛。离场时,在对面的观众席给了几个签名,身影轻松潇洒。后来是在济南,热身时跟超哥有说有笑的你,对战时几乎无还手之力的你,出现突发状况后无奈的你,比赛结束后背起包一言不发迅速独自走掉的你……旁人有什么资格去对你说三道四呢。微博上的乱码,直通第二阶段后采访里的苦笑,现在人声鼎沸里的冷清,改球的痛苦,喧嚣的孤独,只有你自己知道。你收起所有锋芒,躲进挑剔的人群。

目送他们去托运行李之后,我挪到了一个挺远的位置。他们托运完行李往安检口走,我也没跟过去,站在原地默默看着。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,昕哥和博儿会接受、适应或者喜欢这样的狂热。又或许聚散终有时,这一波浪潮总会过去,而他们始终是他们,往日的少年成长为今日的强者,心智成熟而心性未变。

人群散时已将近零点。这个时间的T3航站楼大厅算得上空旷,广播声也显得格外安静。突然发现上一次在T3留到这么晚,也是因为他俩。2016年11月4日晚上,京城遭遇严重雾霾,绝大多数出港进港航班都被取消,我本来要坐的那班去上海的飞机也没能幸免。我当即买了第二天一早第一趟去上海的高铁,算算时间,正好能在下午比赛开始前赶到虹口体育馆。那天我也是在这个时间走过没什么人的这个地方,虽然行程有波折,可心里是漫天星河。

这一晚不是星光灿烂,是月光如水。像是我在天坛的古柏林中望见的一轮冷月,照亮这十几年的乒乓球迷生涯。

祝许昕与方博,在2017年卡塔尔公开赛平安顺利,旗开得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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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磕昕博的神秘组织,皮下13人,生产脑洞轮流搬运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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